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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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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24

“蘇青,這就是你說的沒有利益沖突!”舒茹嘲笑的看著蘇青,“先前還讓我小心白希妍,我看我該小心的人就是你,當初那布的事我就不該告訴你!”

舒茹是來給劉香送東西的,劉香搬家,有東西落下了,她想賣劉香一個好,就給送了過來,沒想到,來到這邊竟然聽到了驚天大消息。

難怪蘇青一心針對她呢,原來是想把她弄走,好把工作讓給胡小英。

蘇青一臉平靜。

“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?”舒茹看蘇青不吭聲,更來氣。

蘇青知道舒茹已經完全信了白希妍的話,先入為主了,這會說什麽都沒有用,她也懶得說。她要是開口無非就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吵起來。

沒那必要。

胡小英沒聽懂舒茹的話,“舒同志,你怎麽了?什麽布啊?”

好端端的怎麽還沖她跟蘇青發火了呢?

舒茹道“別裝了!”她倒豆子一樣把事情又說了一遍,她現在停職了,胡小英上崗了,這明擺的事。舉報信的事不是蘇青幹的就是胡小英幹的!

要不然,怎麽是胡小英得了好處呢?

胡小英都聽呆了。

這工作她也是今天才知道的啊,陳支書安排的,而且只是去幫一段時間,等她手好了就回來了啊。

又不是正式工。

陳支書就是看她沒活幹,賺不著工分,幫她想了個法子而已啊。

難不成她因為手傷不幹活,一直靠蘇青養啊?

舒茹不相信。

她被人舉報,沒了工作,這會什麽都聽不進去。

蘇青拉著胡小英:“別解釋了,有人給她洗腦了,她反正是聽不進去的。”愛怎麽樣怎麽樣吧。

這話對舒茹來說,簡直是火上澆油。

她眼珠子都氣紅了:“我要找陳支書,我要讓他為我做主!”她就不信天下沒有講理的地方了。

她走到一半,忽然回頭看向劉香:“劉同志,你可是女知青這邊的隊長,你幫不幫我?”

劉香把手裏的東西一放,“走吧。”

舒茹心裏一喜,劉香是站在她這邊的,隊長不愧是隊長,不管之前有什麽矛盾,在這個時候都公正的。

這時,劉香又說話了,這會是對著蘇青說的 ,“你一起去吧,大家把事情攤開說,省得鬧誤會。”

“行,”蘇青同意,“去陳支書那把事說清楚。”

四人一塊去了陳支書那。

四人去的不巧,這會陳支書家正在吃晚飯呢。

飯點過去,陳家人還以為四人是過來吃飯的,劉香滿臉尷尬,“支書,那您先吃,我們等會再過來。”

陳支書放下碗筷,“是不是有什麽急事啊?”

“不急,等您吃完再說。”

陳支書哪還吃理下去,他領著蘇青四個去了隔壁屋,他打量著四人,“是不是鬧矛盾了?”都是女知青,還是劉香把人領過來的,這應該是有事。

劉香剛張口,舒茹就搶先一步,劈裏啪啦的把事情倒了過來。

舒茹說完,還委屈得不行:“支書,我真沒有用便宜布的價錢買好布,寫舉報信的是不安好心,為的就是我這份工作。您可以為我作主啊!”

陳支書看向蘇青:“這事你怎麽看?”

舒茹句句話都往蘇青身上帶,這話的意思舉報信是蘇青寫的。

舒茹覺得,胡小英為人耿直,不像是背後使手段的人。反爾是蘇青,白希妍跟她說過蘇青的不少事,蘇青腦子活,有些事雖然做得滴水不露,但是明白人還是能發現的。

像白希妍就能看出來。

(蘇青:?)

蘇青自然把之前的理由又說了一遍,強調道:“我沒有理由跟舒茹同志過不去。”

舒茹看蘇青沒有絲毫認錯的意思,哼了一聲。

陳支書緩緩道:“這舉報信我知道,周主任跟我提過,上面的跡字不是咱們公社的。”話點到為止。

舒茹皺眉,還是不信:“支書,我知道你看重蘇青,可您不能事事幫著她。”

陳支書道:“周主任不是說已經在調查了嗎,你要是問心無愧,就在知青宿舍等結果出來就行了,我們公社是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。”

舒茹這才息聲。

不過,她心裏覺得陳支書還是偏幫蘇青。

蘇青覺得這事過去了,可舒茹心裏不這麽想,那之後,她就看蘇青不太順眼了。又加上白希妍時不時的煽風點火,舒茹心裏已經把蘇青當成了小人。

而且,舒茹因為暫時停職,知青點閑著沒事,借著打聽她舉報信的進度跟唐兵聊天,一邊幫白希妍打聽唐兵家裏的情況,一邊不動聲色的給蘇青抹黑。

“唐兵,這布票還你。”舒茹塞了一把布票到唐兵的手裏。

唐兵收了。

他累了一天,準備回屋休息一會,舒茹攔在路前,笑瞇瞇的問他:“唐兵,白希妍要搬過來,你有不有空,能不能幫我們搬點東西?我們倆女同志,搬行李有些費勁。”

“白同志要搬過來?她不是青山公社的嗎?”唐兵詫異。

“我那宿舍不是有空位嗎,青山公社那邊六人一間,條件太艱苦了,我就邀請她搬過來跟我一起住。”舒茹道,“我問過支書,咱們公社的知青名額滿了,今年肯定是不招人了。等明年有指標,我跟白希妍再想辦法調過來。”

唐兵問她:“這事你跟支書說過了嗎?”

“沒有,等會劉香從獸醫站回來,我跟劉香說一聲就行。”舒茹不覺得這是什麽大事,她那宿舍就她一個人住著,反正空著也是空著。

唐兵道:“我勸你還是先跟支書通個氣。”至於搬家,等支書同意之後再說。

現在提這個,為時過早。

“你幫不幫忙?給句話。”

只見唐兵從身上抽出一塊錢來,給舒茹,“我就不幫忙了,你拿錢去借個三輪車,讓人老鄉幫忙搬一搬。”

他就不搬了。

舒茹氣笑了:“當誰沒幾塊錢似的,我又不是找你要錢,就是幫忙的事。”

唐兵回頭看著舒茹:“現在跟你說話怎麽這麽費勁,這知青宿舍不是你家房子,你做得主了嗎?到時候搬過,支書不同意,那還不得搬回去。”

白希妍最近沒找過唐兵,也沒有說過喜歡的話,兩人就是普通的同事。

唐兵對白希妍的印像好了一些。

“我知道,支書說咱們公社不缺人,不想招知青了。”舒茹也是沒辦法跟白希妍商量起這個先斬後奏的法子。

其實白希妍最近總是過來跟舒茹一塊住,青山公社那邊的人以為白希妍夜不歸宿,說了不少閑話。

白希妍心裏難受,覺得在那邊呆不下去了,所以才跟舒茹商量轉公社的法子。

這事肯定是不好辦的。

支書同不同意這是另外的,舒茹跟白希妍最怕的就是蘇青使壞。

蘇青最近也不知道是不是夥食好了,人白了不說,氣色一天一變,這才幾天,就跟畫報上的明星似的,走到哪都移不開眼。

好多去糖果櫃臺買糖果點心的都是奔著蘇青去的。

“唐兵,我們兩個姑娘搬東西,你真不搭把手啊?虧你還是先進男青年呢,愛護婦女都不知道。”

舒茹嘀嘀咕咕。

唐兵聽到了。

他先是回去,沒一會就把鄧天帶過來了,“鄧天同志,到你表現的時候了。”

鄧天露齒一笑:“沒問題!”

看在那一塊錢的份上,他肯定會幫忙的。

唐兵回去休息了。

他今天真是奔走了一天,本來他是供銷社煙酒櫃臺的,可是吧,這支書一有事就叫他,今天櫃臺那邊讓別人頂班的,他跟支書去了趟縣裏,才回來。

鄧天告訴舒茹:“唐兵這兩天天天跟支書去開會,還記錄,夠累了,你別煩他了。”

舒茹這才作罷。

她帶著鄧天,租了輛三輪車,去了青山公社,跟白希妍一塊把白希妍的東西全搬過來了。

“希妍,以後咱們就一起住了!你再也不用去青山公社那邊受氣了!”舒茹眼睛亮晶晶的。

白希妍笑了:“是啊。”

她都搬過來了,以後再也不用打著找舒茹的理由過來刷存在感了。

事情,也該結束了。

蘇青是第二天從劉香的口中知道白希妍搬過來的,對此,她沒有發表任何意見。白希妍搬過來又不住她這。

再說了,不是還有陳支書,跟劉香嗎,輪不輪不到她頭上。

最近白希妍幹活挺賣力的,也不惹事,蘇青壓根就沒有投更多的目光在她身上。

蘇青最近在想鴨蛋的事,她已經有思路了。

先用他們安平公社的名義購買鴨蛋,然後將鴨蛋加工一下,再用代銷的模式賣到市裏去,這銷路不是問題。

主要欠了公社這一百塊,她想趕緊還上,供銷社這工資要是慢慢攢,除去生活開銷,得到明年才能攢到一百塊呢。

時間太久了。

她還想給大哥寄點東西過去呢。

大哥在談朋友,這可是要花錢的,安平公社管得松,這可是難得的機會。

這天周末,蘇青一早就去了陳支書家,可算是把陳支書給堵住了。她看著陳支書身邊的陳博跟唐兵,暗暗慶幸,幸虧她來得及,要不然這次又要撲空了。

陳支書最近可忙了。

蘇青:“支書,我找您商量個事。”

陳支書擺擺手:“等我回來再說。”

蘇青:“支書,就五分鐘,行嗎?”

陳支書:“那你說吧。”

只見蘇青拿出寫好的合同跟筆,“你看看,要是同意的話在這簽個字,蓋章也行。”這是授權書,也是讓蘇青代表公社去收購鴨蛋的介紹信。

領導簽字蓋章就能生效。

只要支書簽字,蘇青有辦去讓公社的同志蓋章。

陳支書是個謹慎性子,他把這東西收了起來,“我在路上看,回來給你答覆。”他把東西折了放到口袋裏。

五分鐘到了,陳支書領著陳博跟唐兵走了。

蘇青有些失望,要是今天把介紹信授權信弄好,明天就可以去那大隊買鴨蛋了,順便看看有沒有鴨毛,一起弄回來。

蘇青回來的路上,聽到知點宿舍那邊鬧哄哄的,遠遠的看了一眼。

像是別的公社來了人,跟他們公社的知青鬧矛盾了,這是怎麽回事?

劉香也在,還被人推到了。

蘇青趕緊返去了婦聯主任家,把婦聯主任叫了過來,這裏就婦聯主任家離得最近,又是本地人。

蘇青領著人過去的時候,那邊吵架升級了,棍子都出來了。

婦聯主任姓許,家裏生了三個兒子,她聽蘇青說有人鬧事,將三個壯實的兒子全帶上了。許主任看到知青點鬧得不像樣,厲喝:“你們幹什麽,都給我住手!”

這一路過來,跟來的村民也不少。

“打架鬥毆,你們是不是想進派出所!”許主任強硬的把兩批人分開了,將兩邊的人都給罵了一頓。

蘇青一直站在許主任後面,看到胡小英也在裏頭,趕緊讓胡小英過來。

胡小英偷偷過來了。

蘇青低聲問她:“怎麽回事,怎麽打起來的?”

有好些個眼生的人,粗粗一數,竟有十個。

胡小英道小聲回答,“青山公社的人,說要過來把他們公社的知青帶回去。”

青山公社的知青,那不是白希妍嗎。

那帶回去就是了,為什麽要打起來呢?

胡小英壓低聲音,“他們要帶舒茹回去!”舒茹明明是他們公社的人,雖然胡小英覺得舒茹腦子笨,不清白,但是再怎麽說舒茹跟她們是同一個村的知青,不能讓青山公社不明不白的把人帶回去。

“白希妍呢?”蘇青沒看到白希妍的身影。

“我沒看到她。”胡小英也沒看到,劉香跟胡小英趕過來的時候,只有袁彩麗拼命的護著舒茹。

後來學是叫來了男知青,才把舒茹留下來。

周末,知青們難得休息,有的就出門了。

許主任認出青山公社的人了,“小林,你是怎麽回事,怎麽跑到我們安平公社了,還在這鬧事?別以為你叔叔是支書,我就不敢收拾你!欺負婦女,我們婦聯可不會坐視不管。”

蘇青在後面說,“主任,我看到他們把劉香同志推到了,真是太欺負人了。”

她說完問劉香,“劉姐,你手沒事吧。”

劉香伸出手,上面有泥土還有血跡。

婦聯許主任更生氣了:“老大,老二,把他們給我送到隊委會去,老三,你去青山公社叫林學農過來,讓他來領人!”

這事沒完!

舒茹被嚇到了,緊緊的拽著袁彩麗的胳膊。

袁彩麗一臉晦氣。

好跟秋歌約好去市裏的,連介紹信都開好了,現在因為舒茹這事給耽誤了。

“舒茹,許主任來了,你不用害怕。”袁彩麗想讓舒茹松手,可舒茹像是生在她衣服上似的,扯都扯不掉。

秋歌在一邊,舉了舉手裏的電影票。

還去市裏嗎?

袁彩麗當然想去!

好不容易才弄來的電影票,秋歌還搞到了介紹信,她們還想去百貨店逛逛呢。

袁彩麗還是沒去成,婦主任的許主任把她們都帶到隊委會去了,要詳細詢問事情的經過。

剛才青山公社跟這邊鬧矛盾時,秋歌在屋裏沒出來,她什麽都沒看到,沒她的事,她不用過去。

秋歌怕浪費電影票,尋思找個人一塊去,挑來挑去看中了蘇青。

蘇青是給許主任報信的,沒卷進去,許主任就讓蘇青回去了,反倒是胡小英跟胡香,全都過去交待事情了。

秋歌看到蘇青,盯著她的臉看了好一會,等蘇青走遠,秋歌才追過來,“蘇青,我手裏有電影票,你要一直去看嗎?”

蘇青搖搖頭,“我等會給家裏寫信。”

蘇青跟秋歌交集不多,沒錢,也不想占人便宜。再說了,公社幹部了,過幾天放映員要來他們公社放電影的。

等等就能看著了。

秋歌笑:“你不去那就算了,我還想問問你是怎麽保養的呢。”

蘇青摸了摸自己的臉,她也沒保養啊,就毛巾洗臉啊,主要是年輕,最近供銷社食堂跟家三點一線,吃得好睡得好,這人自然就精神了。

秋歌見蘇青不說,還以為是蘇青不願意答,笑笑就走了。

蘇青給她爸寫信。

她往她爸的單位又過一回電話,她爸不在,說是又去勘察了。

隊委會。

“許主任,您可不能亂扣帽子啊,”青山公社的小林拿出了一張紙,遞給婦聯的許主任,“您看看,上面白紙黑字的寫著,舒茹同志自願跟白希妍同志交換,到我們青山公社當知青,上面還簽了名按了手印的。”

許主任是小學畢業的,認得字,很快就把字上的內容看完了。

“舒茹,這是怎麽回事?”許主任問舒茹,“你要調公社,怎麽沒跟隊委會的提前說一聲,誰同意了?太不守紀律了!”

不能開這個頭!

要是別的知青有樣學樣怎麽辦?

舒茹總算是回過神,大喊委屈:“主任,我沒有簽這樣的東西,我沒有說要換到青山公社啊!”

許主任道:“這事我們會查清楚的。”

她看向旁邊的人:“陳支書還沒來嗎?”

“支書去市裏考察了,要是順利的話晚上能回來。”要是不順利,明天回來也是有可能的。

看來這事只能自己解決了。

許主任問青山公社的小林:“紙上寫的白希妍同志,人呢?”

舒茹說:“她在便民飯館工作,你們可以去那找她。”

過了二十多分鐘,他們把白希妍找過來了。

舒茹看到白希妍立刻就讓白希妍幫她證明,她沒簽這樣的東西,那東西肯定是青山公社的人亂編的。

白希妍聽到這話,錯愕的看著舒茹:“舒茹,這是我看著你簽的啊,你不是說安平公社的人對你不好,你呆不下去了,所以才跟我換的嗎?”

白希妍把之前舒茹跟她的抱怨全說了出來:“你說知青點的蘇青同志陰險刻薄,說胡小英偷懶不幹活,還說……周主任給你穿小鞋,你都不記得了?”

舒茹震驚的看著白希妍,“我什麽時候說過?”

她只是因為失去工作跟白希妍小小的抱怨了一下,但是也沒有說得這麽嚴重啊。

白希妍垂著眼睛,“是你說要交換公社的,要不然我也不會大老遠的把行李東西都搬過來啊,我挺喜歡青山公社的,那邊民風淳樸,幹部跟人民都善良又熱情。要不是你把我拉過來,我壓根就不想走的。”

舒茹的心被白希妍的這翻話紮了一個窟窿。

胡小英瞪了舒茹一眼,然後扯扯劉香,“我們回去吧,你的手還要上藥呢,我那邊有碘酒,還有棉簽,我幫你擦。”

她現在可會上藥了。

劉香點點頭,跟胡小英一塊走了。

舒茹身體搖搖欲墜,殘存的理智在看到劉香轉身的時候全完恢覆了過來,她喊道:“劉香同志,你幫我做主,我做對沒有說過想要離開公社的話啊!”

又說:“咱們可是住一塊的同志!”

白希妍提醒:“劉香同志早就搬到蘇青同志那邊去了。”劉香的證詞無用。

胡小英回去的時候,蘇青還在寫信。

蘇青覺得既然都給她爸寄信了,順便再給大哥寄封信過去,現在她哥離得不遠,這郵票也沒以前那麽貴了。

“蘇青,你不知道,舒茹太可惡了,她竟然說你是陰險小人。”胡小英生氣的跟蘇青告狀。

虧她跟劉香剛才還拼命護著舒茹呢。

蘇青還是頭一次得到陰險小人這麽個稱號,害她剛才那個字都寫錯了。

她扭頭看著胡小英:“那邊現在怎麽樣了?”

“還在扯皮呢。”胡小英一邊說一邊去櫃子裏拿碘酒跟棉簽,她要給劉香上藥。

蘇青覺得舒茹這事跟白希妍脫不了幹系。

白希妍看中唐兵了,現在她都搬到這邊來了,用不上舒茹了,現在舒茹也不是供銷社的員工了。

在白希妍眼中,舒茹肯定沒有利用價值了。

只不過,蘇青沒想到會以這樣的方式撕破臉。

大夥都以為舒茹的事會拖上幾天,等陳支書回來了才會解決,沒想到當天下午,青山公社的林支書來了之後,婦聯的許主任就同意他把舒茹帶走了。

就按合同上說的,知青舒茹跟白希妍交換了公社。

舒茹的東西是青山公社的人幫著搬的,還找了三輪車來,已經算可以了。

舒茹哭得驚天動地。

死抱著門不肯走,可還是被拖走了,她憤怒得情緒失控,罵白希妍不是東西,卑鄙小人,罵許主任不辯是非,罵大夥見死不救。

本來大家看她哭得可憐,有心幫一幫,結果這一罵,就再沒人理會這事了。

最後還是劉香過去,送了舒茹,勸她:“事情都已經這樣了,你去那邊別沖人發火,好好跟大家相處。”

舒茹扒著劉香的手,像是看救命稻草似的。

胡小英跟過去看熱鬧了。

蘇青沒去,懶得去。

她覺得,安平公社婦聯的許主任其實人挺公正的,正常來說,只要把事情說清楚了,說幾句軟話,事情還有餘地,可舒茹還罵人家,許主任會管才怪呢。

舒茹沒跟白希妍攪在一起的時候,明明挺正常的一個人。

胡小英看完熱鬧回來了,她一臉驚奇的告訴蘇青,“你知道剛才舒茹說什麽嗎?”

蘇青擡起頭,“說什麽?”

“好竟然想讓劉香跟她換,讓劉香去青山公社!你說她腦子是不是有病啊!”胡小英直搖頭,“劉香在這邊還是知青女隊長呢,又是獸醫站的,工作好好的,去那邊幹什麽?”

虧舒茹說得出來。

看來是被白希妍氣糊塗的了。

蘇青告訴胡小英,“舒茹這事,肯定是白希妍在背後捅的刀子,你以後白希妍,警惕一些,她讓你按什麽手印簽什麽字都沒別幹。”

胡小英把蘇青的話牢牢記在心裏。

蘇青以為陳支書晚上會回來的,就去了陳支書家,想看看她那介紹信授權書弄好了沒有,結果陳家人說陳支書沒回來。

第二天陳支書還是沒回來。

第三天也是一樣。

什麽事這麽久?

唐兵也沒回來,她那個櫃臺暫時由胡小英替了,胡小英是塊磚,哪裏忙周主任就安排胡小英去哪。

中午的時候,蘇青看著白希妍頂著一臉紅腫去了周主任的辦公室。

周主任看到白希妍的臉,皺眉:“你臉怎麽了?”

白希妍垂著頭,“舒茹打的。”

“怎麽回事,你們關系不是一直挺好的嗎?”周主任納悶。

白希妍吸了一口氣,低聲說,“您一直沒讓她回來上班,她心裏不太痛快,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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